2019年12月8日星期日

归来——陈果整容前后(视频)

 15:17
  2001年1月23日,七名法轮功练习者在天安门自焚,希望借此升天,成佛、圆满。其中音乐老师郝慧君和她20岁的女儿陈果被重度烧伤。经过抢救和治疗,此后的十多年一直在老家开封福利院度过,陈果也得了抑郁症,靠药物维持相对正常的思维。时隔十三年,她们获得企业家陈光标资助,赴美接受整容手术。原本这次母亲郝慧君也要一同完成整容手术,可是到美国之后心脏病复发,失去了手术机会。
  2014年6月27日,郝慧君、陈果归国。
  整容缘起:一封求助信
  陈果的母亲郝慧君一次在电视上看到陈光标在大地震时对灾区人民给予了很多帮助。随后陈果先后写了三封求助信,在信中,陈果问陈光标能不能帮助她们。陈光标收到信后,决定到河南开封陈果的家中看一看。在了解到陈果母女在国内治疗只能达到30%到40%治愈度的情况后,陈光标对陈果承诺,要带她找世界上最好的植皮医院去治疗。
  得到陈光标的承诺,患有抑郁症的陈果兴高采烈地期盼整容能给她带来第二次人生。
  自焚前的陈果:美丽乐观的音乐天才
  自焚之前,陈果是个美丽乐观惹人喜爱的小姑娘,母亲郝慧君是音乐老师,女儿被她视为音乐天才。
  在郝慧君的记忆里,陈果的乐感一直很好,刚刚会说话时候就会跟着感觉跳舞,一听到“小喇叭”播放《东方红》,就随着音乐打拍子。郝慧君觉得陈果有音乐天赋,加上自己喜欢中国民族乐器,便带着陈果走上了学习琵琶之路。在郝慧君眼中,女儿陈果很听话,并且接受音乐的感觉非常好,确实是一个音乐天才。
  在问到郝慧君带陈果学琵琶的感受时,郝慧君说:“很辛苦。我为她到处买琴,给她找老师,最后又带着她到北京中央音乐学院找老师学,一到暑假就带着她去了,很辛苦的。”
  而问及一直在陪伴她们身边的陈果的小姨时,更多的却是心痛:“提起陈果我心里特别难受,她从5岁就开始练琴,比同龄孩子童年快乐少得太多了。同龄孩子都在玩的时候、天特别热的时候,孩子(陈果)抱着琴在弹琵琶。他们那一代(陈果的父母)对孩子要求真的是特别严格,而且我感觉我大姐(陈果的母亲郝慧君)的同学好像都挺羡慕她的,说她的孩子教育得特别好。记得陈果在很小的时候,她妈妈就教育她说女孩子要自强自立、自尊自爱。”
  陈果:音乐并不是自己的人生
  郝慧君希望让女儿得到更多名师指导,无论寒天酷暑,她一趟趟带着小小的陈果坐火车去北京学琴,即便没有买到坐票。陈果没有辜负母亲的良苦用心,1991年秋天,她以一曲《大浪淘沙》征服了中央音乐学院副小的招生考官,成为这里的正式学生。随后在学习琵琶的艺术之路上一帆风顺。她作为琵琶独奏演员被选入中央电视台银河少年艺术团,在新加坡等国家参加演出中,均获得意想不到的成功。这一切让这个开封的普通家庭举全家之力,在财力、物力上支持着这个孩子。陈果也像许多学艺术的孩子一样,被安排着前进。
  对于自己的音乐之路,陈果的记忆却少了些美好,多了些苦涩:“因为她(母亲)以前是河南大学毕业,音乐爱好很多,会好多乐器,像二胡、琵琶、扬琴她都会,所以我那时候学琴是妈妈给我安排好了。她想让我学琵琶,我就是她教出来的。如果我弹得不好,妈妈会特别严厉、特别古板地教育我,告诉我一些东西。”
  家人回忆,在自焚之前,陈果从来没有表达过对母亲教育的反对之声,她是个对母亲言听计从的孩子。如今,由于严重抑郁,陈果的话也许是深藏的内心声音,也许是带有情绪的极端表达。
  在郝慧君的眼中,陈果乖巧、有毅力:“她(陈果)没有说。我确实是很勉强孩子,这是教育中的大忌。她(陈果)很有毅力,长大了以后,我有时候也感觉她挺苦,那时候在三楼住,别的孩子星期六、星期天都在楼下做游戏,她从来没有,这种童年没有了。”
  1999年,陈果顺利考入中央音乐学院民乐系琵琶专业,北京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城市,在中国最高音乐学府,陈果很少和朋友们一起玩,偶尔去王府井逛街,这个花季女孩依旧勤奋刻苦,经常是一个人行动。
  “压力挺大的,我也没交什么好朋友。”陈果这样形容自己的大学生活,“是我妈妈给我的压力,她让我学我就逼着自己学,遂了我母亲的心愿。”
  丈夫病重:郝慧君为治病接触并陷入法轮功
  陈果是个孝顺的女儿,她深知母亲这些年的不容易,她的童年岁月没有得到父亲太多关爱,母亲有时候也被父亲打。初中的时候,父亲因为高血压形成脑溢血,半身瘫痪。所有家庭重担都落在母亲身上,母亲四处为父亲找治病方法。
  郝慧君回忆,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她接触到法轮功:“我去公园锻炼时看到人家发的传单,就说病人坐在轮椅上,一学这个气功(法轮功)就站起来走路了。我当时很感兴趣,三十块钱一张票,我买了两张票,想陪着爱人一起去学这个气功。但他说啥也不去。我就跟爱人讲,全当陪着我看一场电影,别浪费了这一张票。于是他跟着我去了,但他不感兴趣,说这气功(法轮功)不好,净是骗人的,他不学。但当时,我觉得能强身健体,于是我就跟着练。我的孩子寒暑假一回家,我有时就会给她看书(法轮功书籍)。当时就觉得这个(法轮功)好像比其他的气功好,就是这种感觉,结果就走上了这条路。”
  虽然郝慧君多次劝说,她的丈夫坚决拒绝法轮功,他们谁也没有说服谁。1998年,陈果的父亲第三次发病,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家庭,郝慧君却更加沉迷于法轮功世界。
  对于郝慧君痴迷法轮功,陈果的小姨回忆说:“她那时候确实练法轮功,我觉得就是走火入魔,就是那种(状态)。我觉得最后对她的评价,痴迷这两个字用在她身上真是太合适了,就是痴迷。因为我大姐这个人对孩子要求严,对自己的标准也特别高,每次市里排演节目,她都要争第一、都要拿奖,就是一个特别要强的人。但练法轮功以后,这些东西就没有了,变成一种消极,白天黑夜地拿一本《转法轮》看,还给我们讲法轮功怎么好,还劝我们也一起练。别人再说什么她好像都听不进去了,整个人的精力全都放在练功上了。”
  在母亲的带动下,陈果也深陷法轮功无法自拔
  1999年7月22日,在国务院新闻办召开的记者招待会上,中国民政部宣布取缔法轮功邪教组织。此时,已出现一千余例法轮功练习者致死、致伤案件,他们甚至围攻了中南海。但是任凭亲人劝说,郝慧君已经无法自拔,更可怕的是,女儿陈果也越陷越深。
  陈果回忆自己习练法轮功的经历时说:“我一开始不想练法轮功。有一次,陪着妈妈去河边练功,也跟着所谓的功友做了几套动作,练了之后感觉头晕、恶心。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状态。也是因为这些特殊的状态,我开始练下去了,一步一步陷下去了。后来跟功友经常在一块切磋,每次切磋完后心情状态都很激动,当时就是那种瞎激动的感觉。”
  在郝慧君的鼓励下,陈果也成为坚定的法轮功练习者。她对母亲坚信不移。
  2001年1月16日,郝慧君同刘云芳、王进东等另外五个法轮功练习者一起登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车。中央音乐学院里,陈果的寒假即将开始,准备23号回老家过年。不过,此时,她按照母亲的指示要给这几位来北京自焚的人联系便宜的房子,并且参与自焚。
  “就是说除夕之夜在天安门弄一个场面,比较大的一个阵势,让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这种特殊的景观,就是自焚,集体自焚,然后升天圆满。她就是这样告诉我们的。”陈果回忆起自焚前的情景如是说,“当时就是已经进入那个状态了,特别痴迷。我也愿意那样去做。就是痴迷到一种程度了。也不害怕,就是豁出去了,只管自焚去了。”
  当问到自焚的具体细节时,陈果说:“我想不起来了,都忘了。反正有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以前的事情我都不想提,提了我难受。”自焚事件对陈果的精神摧残和影响伴随着身体的痛苦,至今仍没有消散。
  自焚:20岁的陈果失去了人生的一切梦想
  2001年1月23日,农历除夕,陈果与母亲郝慧君以及法轮功练习者刘云芳、王进东、刘葆荣、刘春玲、刘思影七个河南开封人在天安门制造了震惊中外的“1·23”自焚案。刘春玲因自焚当场死亡。刘春玲的女儿刘思影因烧伤引起病变,经抢救无效死亡,死时只有12岁。郝慧君、陈果、王进东被烧成重伤,刘云芳、刘葆荣在准备自焚时,被当场抓获。
  几天后的新闻里,陈果的小姨看到了令她和全家震惊的消息,那个让他们全家引以为傲的音乐天才成了屏幕上焦黑的一片。
  “七个月以后见到,在北京积水潭医院见到的。”陈果的小姨回忆自焚后第一次见到陈果,“当时,第一次见的时候,真是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身边正常的两个好好的人突然之间就变成了用我们土话说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感到心里真的特别痛苦。”
  这一年的10月,陈果和母亲回到了老家河南开封,当地政府和亲人承担了照顾这对母女的全部工作,重度烧伤让20岁的陈果失去了人生的一切梦想。
  自焚后的陈果:痛苦地意识到法轮功是邪教,真的痛恨法轮功
  烧伤之后,陈果母女也开始反思,她们痛苦地意识到,她们被法轮功害了。
  陈果回忆那时的感受说:“烧伤之后,那时候很痛苦地意识到法轮功是邪教。弄(烧伤)成这样,我心里很痛苦,身体和心理上都承受着这种压力,开始后悔了。(法轮功)把我害成这个样子,我已经没有正常人的生活了,我痛恨法轮功。”
  “这真的是血的教训,这个代价太沉痛了。认识到法轮功是邪教以后,陈果的精神崩溃了。”陈果的小姨回忆那时的陈果说,“一开始只是感觉她是发泄对现状的无奈。有时候发脾气、有时候摔东西,最后精神越来越不正常,最后就是随地大小便,精神上完全出现问题了。她觉得有时候她恨她妈妈,跟她妈妈发生冲突。于是,我们劝陈果,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妈妈也是在痴迷法轮功的受害人,要多理解妈妈。”
  而郝慧君更是陷入深深的反思和自责:“她(陈果)也怪我,有过这个情况,不过是她精神拖垮了,精神不好了、不正常了。她正常的情况下不会那样。她顶多就是埋怨我几句,‘妈妈你不该生我’,这是最狠的一句话。”
  转机:陈光标兑现诺言,陈果母女赴美手术
  在得到陈光标的资助意向后,陈果的精神状态明显好转,据照顾她们的人回忆,母女俩天天乐呵呵地期待着美国的整容之行,觉得人生可以重新开始。
  “我觉得重新再回归社会的那种力量非常强烈。”郝慧君讲到这里情绪变得振奋起来,“我工作将近30年,这件事确实给国家带来很多麻烦,心里头一直很愧疚。政府对我们确实很好,国家对我们帮助很大,对我们希望也很大,期望我们能很好地生活下去,所以给我们提供的帮助也非常大。我也想将来为社会能够重新做点什么。我的女儿,我想如果能重新让她的指头打开,她也能重新弹琴。”
  在美国期间,陈果接受了六次较大的手术,除此以外还有辅助手术,以及和手术有关的治疗。为此,她忍受了异乎寻常的疼痛。
  “那种疼痛感要忍受,需要很大的毅力。”陈果的小姨说,“陈果最后怕了,跟我说,我一往手术室进,就浑身打颤。第一次手术的时候,麻药药效过了以后,她说特别特别疼,疼得无法忍受。尤其是做头发往前移植的时候,疼得每天睡不好觉。给止疼药,但是孩子不吃,孩子说我能忍受我就不吃止疼药。因为陈果做的手术太多了,她觉得药物吃多了对她大脑有刺激,她说我能忍我不吃。”
  归来: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不会相信法轮功
  2014年6月29日,两位护工和郝慧君的姐姐等待着即将回家的母女,在美国的日子里,这一对母女越来越思念家里的饭菜和亲人,以及胜似亲人的护工。
  当问到“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你会怎么样”时,陈果坚定地回答:“再有一次机会,我不会走这条路了,想重新开始,好好安排我自己的人生。”
  半年的离别,陈果看着家里的陈设,询问着细微的变化,她有了新的人生规划。“接下来的生活就是想多看一点书、写一点东西,包括自己的人生经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说写点自传,就写以前的经历、以前的经过。”

视频;邪教精神控制 命丧“天国”

 17:08

    焦点访谈“天安门自焚”系列报道|邪教:精神控制 命丧“天国”(2001年03月01日)

  新世纪第一个除夕,在李洪志“放下生死”、“升天”、“圆满”妖言蛊惑下,几名“法轮功”痴迷者在天安门广场制造了一起骇人听闻的自焚事件。公安机关初步查明,这起自焚事件完全是李洪志对“法轮功”痴迷者进行蛊惑、唆使和直接精神控制的结果,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有计划、有步骤的罪恶活动。
  2月28日晚,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节目以《精神控制命丧“天国”》为题揭开了法轮功痴迷者天安门广场自焚事件内幕,以下为节目内容全文:
  主持人(柏杨):大家好,欢迎收看《焦点访谈》,1月23号在北京天安门广场发生的几名法轮功痴迷者的自焚事件,曾经引起了世人的震惊,现在已经初步查清这起事件的直接组织者是刘云芳、王进东和薛红军,其中刘云芳和薛红军在2月24号经检察机关批准,被依法逮捕,王进东仍在医疗治疗,那么这个事件是怎么引发的,这些法轮功的痴迷者为什么要采取自焚的方式,为什么选择在除夕之夜,又是如何筹划的?他们提前到北京又做了些什么?李洪志及其法轮功邪教组织如何对法轮功人员实行精神控制的,不久前我们的记者进行了调查采访。
  解说:2001年的1月23日下午,在天安门广场发生了一起自焚事件,其中一人当场死亡,4人烧伤,与此同时,还有两人在准备自焚时,被执行民警发现后及时制止。据调查,在自焚的5人中,有两对母女,她们是郝惠君和她19岁的女儿陈果,刘春玲和她12岁的女儿刘思影,另一个叫王进东,自焚未遂者叫刘葆荣和刘云芳,其中刘云芳在天安门广场最后一个被执行民警发现,当时他还没有自焚的行动,他为什么没敢做呢?
  刘云芳:为啥没有叫我做成这个事,可能老师就留下我这个嘴,没有这个嘴,可能目前咱们两个人也坐不到一块儿。
  解说:刘云芳和王进东、薛红军在几年前因修炼法轮功相识,开封市的一些法轮功人员称刘云芳是李洪志的大弟子。刘云芳原来在开封市的一家油漆店打工,一天刘云芳突然提出要到天安门广场自焚。
  刘云芳:我值班的时候,正在修法的时候,出现状态了,那就是元神到北京了,到北京的话,那就是到了广场,那就是我往身上浇点儿汽油,喝点儿汽油,就是把自己焚了。
  解说:那为什么是自焚的方式呢?
  刘云芳:原来是练功时候,净化身体,师父说要达到两个极,那就是你跟这个天体融得是天衣无缝,那就是两个极都和你身体挨住了,所以他悟到啥,他悟到宇宙是我,我就是宇宙,可是这我字是私,必须得修掉它,本原的火,把人的我字烧掉了,私也烧掉了。
  记者:去掉以后能怎么样呢?
  刘云芳:去掉以后,就进入另外一种天地里边了。
  记者:你觉得是谁让你上了这样一个层次,悟到了这样一个境界的呢?
  刘云芳:那就是你学法的时候,谁能带你,除了师傅能带你,是不是啊,修在自己,功在师父。
  解说:法轮功邪教组织,要求每一个法轮功人员必须反复阅读李洪志的《转法轮》及其经文,而在《转法轮》和经文中充满了一些含糊不清,和缺乏逻辑关系的概念,以及虚幻景象的描述。当一个人注意力高度集中,并非常专注时,就有可能产生某种特殊的心理体验,而这种心理暗示和诱导的方法,对改变人的意识状态所起的作用,已经被临床心理学实验所证实,李洪志就是通过最初的报告会,集体练功,到个人反复阅读,对法轮人员实行有目的、长期的、系统的心理暗示和诱导。使法轮功人员进入痴迷状态,产生并追求这种特殊的心理体验,并信以为真,而李洪志对这种体验不断的给予肯定,这正是所有邪教组织对他们的痴迷者实行精神控制的最重要和最基本的一种手段。
  刘云芳:师父每一次来经文,我们都是几十遍几十遍学,每一个字每一个字学,学的话就是悟它的内涵,一层一层不一样,看一遍都不一样。
  解说:法轮功痴迷者这种所谓悟的过程,就是李洪志暗示、诱导和控制的过程,刘云芳将自己从《转法轮》中悟到的东西,告诉了和他一起修炼法轮功的薛红军和王进东。
  薛红军:当时刘云芳和我商量,让找几个修得不错的在一起切磋切磋,怎么样一个情况,那个意思也想让别人提高提高。
  王进东:人家老刘修得好,修得高,他出现这个状态,就是他的境界,他的层次境界,达到了有那么高。
  解说:他们聚集了平时经常在一起切磋功法的人来到王进东工作的画店,这个画店是他们经常聚会的地方。
  刘云芳:你修炼的状态,你修炼的东西,都是大法的,不是你自己悟到什么,都成了你自己的东西了,应该说出去,因为同修他们都在升华中。
  记者:这是谁提倡的呢?
  刘云芳:因为现在这个学法练功,师父说有切磋。
  解说:这种聚会使他们彼此的特殊心理体验能够得到认同和强化,特别是在2000年的下半年,李洪志不断发表的经文,再次驱使他们的这种体验向高层次发展。2000年6月16日李洪志发表的经文《走向圆满》,之后胡云芳在读《转法轮》时又一次进入状态,这次他悟到了圆满的情景。
  刘云芳:那天早上上班以后,那就是我在学法,学法的话那就是,一会儿静了,入静了,静了都坐那儿,入定了,那就进入状态了。
  解说:他体验到自己在临死的一瞬间,大法到了人间。
  刘云方:大法到了人间,到了人间的话,那就是我身上开始发光,人那面瞬间没有了,那就是上边的天门大开,下了很多,层层层层的觉者,我不说佛,我说觉者,每一个觉者的话,他的伟大形象是光焰无际,那么多觉者,那都是不可想象的东西,大法到人间,瞬间的话,人间就全无了。
  解说:刘云芳将他体验到的情景告诉了王进东,王进东让他女儿王娟记录下来,印刷成宣传品,在法轮功人员中广为传播。在这篇文章的落款上“弟子”两个字写得很大。
  记者:那你当时看到那篇东西,你当时认可吗?
  刘葆荣:我觉得是另外空间的事,我也相信。
  王娟:我深信不疑,有圆满那一天,我才这样修。
  刘云方:一般的是师父是说,短短的几年修炼成的话,各个都是非常非常实修自己,那就是很短的话,要抓紧时间修炼。
  解说:李洪志在书和经文中暗示他的痴迷者,只要按他的方法修炼,很快就能在天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在法轮功人员互相切磋功法的过程中,王进东也悟到了。到天安门广场自焚是最高的正法的形式。
  王进东:大概就是八九月份。
  记者:九月份的时候?
  王进东:可能是。记者:是在什么状态下悟出来的呢?
  王进东:是《去掉最后的执著》以后,这个经文以后,就是《去掉最后的执著》这一经文当中受到启发。
  解说:这篇《去掉最后的执著》,在法轮功人员中产生了广泛的影响,李洪志在这篇经文中强调,要放下生死。
  王进东:根据师父的经文,师父讲过,及时修炼,最终的修炼其实是放下生死,就是放下生死就是神,放不下生死就是人,当时用这种形式,悟出这个理的不是我一个人,小郝,有一个小郝,小郝也悟出,她也和老刘在那儿谈。
  郝惠君:因为师父说的每一句,都是法,他说的都是,我们照着他的去做,就一毫一厘都不会差的。
  解说:就这样,李洪志通过《转法轮》和不断发出的经文,将法轮功的痴迷者牢牢的控制在手里,并逐渐诱导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他设下的陷井,确定了自焚的方式和地点后,2001年11月初,王进东和刘云芳先到天安门广场为自焚做准备工作。
  记者:《转法轮》里边不是还说过,不杀生吗?
  刘云芳:不杀生,这个杀生有杀生的更高境界,低层次来说,修炼人业太大,你就不能杀生,但是你要把这个杀生的概念去掉了,去掉无漏就不叫杀生,顶上高级生命没有这个概念,没有杀生的概念。
  解说:2000年年末,李洪志在美国公开露面,先后发表了两次讲话,在2001年的1月1日李洪志又发表经文《忍无可忍》,在这篇经文中他鼓动法轮功人员要舍弃一切,这些经文坚定了刘云芳等人准备自焚的信念。
  记者:你们为什么要选择在除夕这一天呢?
  刘云芳:传说那个夕那就是给人类造成很多很多灾害,水灾地震什么什么东西,这个年,把这个夕除掉了,所以我们就把肉体,肉体是个邪恶的东西,邪恶的东西办坏事什么都是肉体干的,那就是把它用年这个火把肉体烧掉,就完成这个事了。
  解说:2001年的1月16日晚,他们在开封火车站集合,薛红军到火车站送了他们。
  薛红军:我说刘大姐,我说天上见啊。刘葆荣就说,啊,天上见,天上见。
  刘葆荣:修成了那不就是天上见吗,我是这样想的。
  解说:当晚刘云芳等一行六人,乘坐郑州开往北京的1488次列车,于1月17日凌晨5时到了北京西客站,再乘坐387路公共汽车到中央音乐学院,陈果就在那里等候。随后陈果将他们带到门头沟区,一处由法轮功人员提供的住处,在17日到23日这几天中,他们一方面和北京的法轮人员会面,另一方面开始做自焚的准备工作。王进东提出用装画轴的塑料袋装汽油,由于王进东对北京比较熟悉,1月18日他带刘云芳来到宣武区的天畅轩画店。
  北京市宣武区天畅轩画店工作人员:当时进来一个人,他过来以后就说买个塑料袋,后来我们说没有什么塑料袋,他说没有塑料袋,我想装画,因为说装画,我说可能行,我说我们有那种防潮塑料袋,后来我就给他拿出这个看了,我说你看这个行吗?他说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解说:王进东花了30元买了45米这样的塑料袋,回到住地后,先进行了灌水实验。
  刘云芳:这几个功友,女功友就弄一层,就装上水,跟那水盆里试试,一试,这一层不行,它漏,自然浸水,她说你这个根本不行,你漏这个问题,你怎么能装得住呢?后来想想,一层用三层。
  解说:他们又第二次到天畅轩画店买了40米的塑料袋,在住地附近的长虹日杂商店买了这样的4个塑料桶,并在附近的一个加油站买了40升汽油,家住石景山区的法轮功人员刘秀勤给他们提供了分装汽油的地方,他们将汽油分装成十几个塑料袋,为了不被发现,准备每个人围在腰里一根,斜挎着一根,每个人还准备了刀片,用刀片将外衣的口袋在里面割开。
  刘葆荣:弄塑料袋就把这个,围在这个腰里头,围在腰里头以后,割的时候,这个大衣兜不用再拿了,把这个兜割开,拿刀片在这儿一割,它不就好了吗,手照样抄在这里,这汽油都流下来了,流下来以后,一打火,就着了。
  记者:原来是这么想的?
  刘葆荣:觉得那种方法挺牢靠的,不会出问题。
  解说: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约定在1月23日上午10:30分到天安门广场统一行动,但是当他们在1月23日早晨8:00多来到分装汽油的地方,刘秀勤告诉他们,塑料袋漏油,他们只好再想其他办法。
  刘云芳:急得没法弄,后来王进东说,你们都别慌,都听我的,我还去买袋,重新装。快到12:00点的时候,这王进东还没来,女功友等不上了,她说不行,她说等他的话,不定什么时候再来,这时候什么事都耽误了,说原来是10点钟左右,都做这个事了,现在已经到12点了,再一会儿天就黑了,那功友说,不如用塑料瓶,雪碧的塑料桶瓶看试试中不中。
  解说:他们买了一箱雪碧,又找了两个空雪碧瓶,用个旧水壶罐了14瓶汽油,每人两瓶,这时王进东也回来了,他们约好下午14点30分在天安门广场统一行动,当他们走向天安门时,他们沉浸在李洪志给他们描述的天国世界中。在李洪志的谣言蛊惑下,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悲剧发生了,由于在天安门执勤的警车都特别装备了灭火器和灭火毯,才使他们得到了及时的救助。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他们的病情仍然很严重,由于王进东烧伤面积较少,已经做了植皮手术,目前脸部的植皮区已经全部存活。
  北京积水潭医院烧伤科副主任李迟:他们虽然有大部分的创面已经得到了修复,但是仍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我估计能够保证脱离生命危险,还得持续到一个到一个半月的时间。现在残留的问题,主要是以后功能的问题,因为他们都有颜面,双手的深部烧伤。
  记者:手能够保留到什么程度呢?
  李迟:这批病人整体的都是各个手指头基本都是环状干枯性的坏死,所以争取能保持到,掌指关节以近。
  记者:掌指关节是什么概念呢?
  李迟:掌指关节就是,咱们握拳这道横纹,这道横纹就是掌指关节,以近的地方。
  解说:刘思影的手再也无法抚摸这只可爱的小熊了,现在她只能用胳膊去感觉它的存在,而陈果至今自己根本无法活动。
  记者:陈果你告诉阿姨,现在你觉得怎么样,现在?
  陈果:我真后悔了。我没想到会成这样的后果。
  解说:像这样的悲剧当李洪志的《转法轮》开始传播不久,在中国就有发生。山西省的李进中和常昊迟在1999年7月4日打坐时浇汽油自焚身亡。山东省的李玉梅在1998年10月27日连草垛自焚身亡,辽宁省的刘玉凤在1997年点燃煤气罐自焚身亡。在1999年7月22日之前,中国就有5名法轮功人员自焚,有136名法轮功人员自杀,可悲的是,这一个个采取极端手段结束自己生命的人,都是自觉自愿的。他们都相信,他们追随的师父李洪志会给他们带到另一个美好的世界,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而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方式是邪教组织的共同特征。更可悲的是,直到现在,在美国的李洪志和法轮功邪教组织仍然做贼心虚,不承认天安门自焚事件的参与者是法轮功人员。
  薛红军:说他们不是修炼人,我就是最好的一个见证,从得大法到现在,我七年了,我和他朝夕相处,我们每天都是按照法修,按照法做人,怎么能说他们不是修炼人呢,天理不公,他们想推托这个责任是不行的!(哭)
  主持人:李洪志和法轮功邪教组织通过最初的报告会和集体练功,到个人反复阅读李洪志的《转法轮》,及其经文,对法轮人员实行有目的、长期的、系统的心理暗示和诱导,使法轮人员进入一种痴迷的状态,并追求特殊的心理体验,李洪志还别有用心的驱使法轮功的痴迷者产生了特殊的心理体验,向更高的层次发展,从而使法轮功的痴迷者彻底放弃了自我,成为邪教手中的工具和木偶,以满足李洪志个人的野心。这是对一个进步社会对人的生存权利和尊严的公然挑战,我们必须要和法轮功邪教组织做坚决的斗争,同时我们奉劝法轮功的痴迷者要尽快摆脱李洪志的精神控制,从痴迷的状态中醒悟出来,再也不要放弃生命,回到正常的社会和生活中来。好,感谢各位收看今天的节目,再会。

视频:血与火的警示——再访参与天安门自焚的“法轮功”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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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点访谈“天安门自焚”系列报道|血与火的警示——再访参与天安门自焚的“法轮功”人员(2005年1月23日)
 
      主持人(方静): 
  您好,观众朋友们。欢迎收看《焦点访谈》。
  2001年1月23日,在天安门广场发生了七名“法轮功”人员自焚的惨剧,造成了两死三伤的恶果。而李洪志及其“法轮功”组织至今仍不愿公开承认这些参与自焚的是“法轮功”人员。4年过去了,这些“法轮功”人员的近况如何呢?带着这个问题,我们的记者近日赴河南作了追踪采访。
  解说: 
  不少观众可能还会记得2001年1月23日是大年三十,“法轮功”痴迷者在天安门广场突然酿成自焚事件,震惊全国。他们是郝惠君、陈果、刘思影、王进东、刘春玲及未点火的刘云芳、刘葆荣等7人。他们中除刘春玲当场烧死以外,刘春玲的女儿、12岁的刘思影虽经全力抢救,后因治疗无效死亡。
  事后,刘云芳、王进东及自焚事件的组织者之一薛红军等人分别被法院判刑,郝惠君和陈果母女终身致残,生活不能自理。自焚事件发生后,“法轮功”组织矢口否认这些人是“法轮功”习练者,那么我们就先来看一下大火刚刚扑火后,这些“法轮功”人员的痴迷程度。
  郝惠君(自焚参与者): 
  因为师傅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法,他说的都是我们照着他的去做,就一毫一厘都不会差的。
  王娟(王进东的女儿 ——原“法轮功”练习者): 
  他是大法弟子,大法造就了一切,没有大法什么都没有。
  解说: 
  从发生的事实中,我们不难看到,这些人当时都是“法轮功”的痴迷者,而李洪志明知他们是“法轮功”人员,却不敢公开承认,因为这一惨剧真实反映了“法轮功”的邪教本质。
  王娟: 
  那个时候是按照法理和修炼人的标准来看这件事情的,不是按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如果说没有修炼的正常人,自己的亲人别说烧成那样了,就是碰一下或者汽车碰一下,出一点那种不好的事,大家都心痛得不得了。
  刘云芳: 
  当时我那个痴迷的,就是说这么小的孩子(刘思影)都把自己烧了来维护李洪志的大法,我佩服都来不及。
  记者: 
  当时完全没有就是咱们平常说的人情人性的这种感觉?
  刘云芳: 
  没有。练了 “法轮功”了,这个东西全没有了。
  解说: 
  但就是对这些被泯灭了亲情、人性的“法轮功”人员,在把他们从大火里救出来以后,政府和社会并没有歧视他们,而是给了他们充分亲情和人性的关爱。
 王进东(自焚者): 
  原来植皮以后,手指粘连住了,是这个样,在监狱领导的关心下,给我动了手术,去年 6月份动的手术。
  记者: 
  前前后后在整个给你治疗过程中,做了多少次手术自己有印象吗?
  王进东: 
  在北京那就做多了,都不用说了,来到这儿手术给我做了。
  记者: 
  就是手上这个手术是来到郑州以后完成的?
  王进东: 
  是去年6月份。
  记者: 
  去年?
  王进东: 
  是。
  记者: 
  是,一直治疗了 4年。
  王进东: 
  对一直没有间断。
  薛红军(自焚策划者): 
  我们做了危害国家,伤害了党和政府、亲人的这么大的事情,连自己都不能宽恕自己的事情,可是国家并没有抛弃我们,关心我们的生活、关心我们的思想、关心我们的精神感情变化,对那些体弱多病的人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解说: 
  政府和社会的温暖,与“法轮功”邪教的残忍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天安门自焚让更多的人震惊于邪教的残忍,而邪教一旦被人们认清,这势必会失去更多人的资本。所以“法轮功”组织只能矢口否认这些自焚者是“法轮功”弟子。
  薛红军: 
  固然李洪志否认说参与“1.23”自焚事件这些人是“法轮功”学员,这是铁的事实他是否认不了的。
  记者: 
  而且像你这样的,应该说是一个资深的学员了。你是1994年就开始练了。
  薛红军: 
  我用李洪志的话说应该是老弟子了。
  解说: 
  在李洪志的精神控制下,这些“法轮功”痴迷者为了李洪志而抛弃亲情,抛弃生命, 4年来在党和政府的关心、教育、挽救下,这些人全部同“法轮功”组织决裂,在身心上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下面我们就走近他们看一看这些人的近况。
  刘葆荣被免予刑事处分后,退休在家休息。在平静的生活中,她不愿意再提起往事,尊重她的意愿,我们请她的邻居们介绍了她的情况。
  瞿淑贞(刘葆荣的邻居): 
  可以用 12个字,概括刘葆荣现在生活状况,这12个字,就是她现在心态好、心情好、身体好、生活好。
  解说: 
  当初痴迷于邪教王进东上不管老母,下不顾妻女,决然引火烧身,现在生活中,他最大的安慰是翻看家人的照片,最惦念的人是自己的老母亲。
  记者: 
  平常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自己心里常想些什么?
  王进东: 
  我老觉得对不起我的老娘,对不起她们,对不起我的亲人。
  记者: 
  对不起亲人?
  王进东: 
  对。
  记者: 
  看到这个还是给你不少震动,自己的家庭的温暖?
  王进东: 
  对。
  记者: 
  平常跟家里人接触的时候,向往不向往过去平平淡淡这种充满亲情的生活。
  王进东: 
  太向往了。我想我出去以后,我会更加地珍惜这些东西。
  解说: 
  王进东的家人现在也过的得很好,女儿王娟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已经结了婚,王进东得了一个胖孙子,全家人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希望。
  记者: 
  将来他出来还要重新回到社会,对今后的生活,你们家里觉得自己有信心吗?
  何海华(王进东的妻子 ——原“法轮功”练习者): 
  有信心,王进东信心挺大的。他说你等着吧,现在这几年你们困难一点,我出来了以后我还要大干,还要做生意,他给我写信说,到时候我买了小汽车,我带着你去旅游。
  解说: 
  在大火中被严重烧伤,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的郝惠君、陈果母女,被政府安置到了福利院,有专职的护工照顾她们的生活,现在郝惠君正准备写书,陈果每天练习写字和电脑,她们还养了一群兔子和小鸡,重新体会着普通人的生活乐趣。
  记者: 
  平常生活中所有的事都由你来料理?
  李秋云(护工) :
  对。
  记者: 
  平常的感觉到她们俩,平常的日子里精神状况怎么样?
  李秋云: 
  还可以,基本还可以她们两个。
  记者: 
  跟她们交流有问题没有?
  李秋云: 
  没有问题。小果也很随和,郝老师也很随和。
  记者: 
  那你主要就是照顾她们的生活?
  李秋云: 
  主要是生活,洗衣、做饭,就是家里所有的一切事情。
  解说: 
  现在薛红军在劳动之余,热衷于研究开封名小吃的灌汤包子,为重返社会积极做准备,显示出对今后生活的憧憬。
  薛红军(自焚策划者): 
  灌汤包子我对这个配方比较了解了。
  记者: 
  了解不少是吧?
  薛红军: 
  比较了解。
  记者: 
  我看你都记在这个小本子上了?
  薛红军: 
  我这个小本主要研究的是出狱以后的就业谋生问题,另外考虑到过去误入邪教以后给国家和政府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感到很痛悔。另外考虑出去以后做一些有益于社会,有益于他人的事,就是一种方式,也算赎罪吧。
  记者: 
  现在研究结果怎么样?
  薛红军: 
  基本成竹在胸吧。
  记者: 
  就是准备了这么多东西还是对今后回归社会充满希望?
  薛红军: 
  对。我对回归这个社会以后充满希望,有这个愿望想报答社会。
  主持人: 
  4年前的自焚事件震惊了国人,震惊了世界,也使“法轮功”邪教暴露无遗。最令人痛心的是36岁的刘春玲和她12岁的女儿刘思影再也没有悔悟的机会了。而值得欣慰的是,自焚事件的参与者及其相关人员都获得了新生,在他们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人性的复苏,只愿他们的死去和悔悟者的心声都能成为警示,警示人们热爱生命,远离邪教。
  好,感谢您收看这期的“焦点访谈”。再见。

视频:郝慧君陈果母女谈1·23自焚事件

18:09
2001年1月23日,北京天安门广场发生了震惊中外的“1.23”自焚事件,事件过去十一年之后(2012年),我们听一听当事人对事件的叙述。

中央音乐学院座谈会:回顾“1.23”自焚事件(视频)

 16:29
在震惊中外的“1.23天安门自焚事件”发生15周年之际,中央音乐学院举办了回顾“1.23天安门自焚事件”暨“崇尚科学、抵制邪教”座谈会。中央音乐学院部分师生和北京反邪教协会专家共同回顾了中央音乐学院学生陈果等受邪教法轮功蛊惑伤害的惨痛境遇,讲述了社会各界对陈果等邪教受害者的关注和爱护,并从科学角度揭露邪教对信徒的蛊惑、欺骗和利用的种种伎俩。

视频:一个“法轮功”自焚者的自述(上)

17:13
  焦点访谈“天安门自焚”系列报道|一个“法轮功”自焚者的自述(上)(2002年05月20日)

  主持人(敬一丹):去年天安门自焚事件中烧伤的王进东在“1.23天安门自焚”事件后,被判有期徒刑15年,目前正在郑州监狱服刑。那么王进东是怎么样从一个普通人成为了一名“法轮功”的痴迷者,从一个痴迷者,又怎么样走上了自焚的道路呢?

  回忆起“1.23天安门自焚事件”,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王进东:当时只听得耳边呼呼地响。

  王进东妻子何海华:现在天象就要快显了。

  现在想想,王进东:烧不死,也该闷死了。

  王娟:我就是想说,爸爸我想你。

  王进东一家住在河南省开封市龙庭湖边上的一条小胡同里,王进东原来是开封市矛盾集团的职工。1996年从原单位办了退出手续,他的妻子何海华在1992年下岗,1994年1月,他们在开封市的铁塔公园开了一家卖旅游用品的小商店。

  王进东:我一开始就挺热心字、画和旅游品这些东西,本身我也喜爱它。经营起来也动脑筋,动了不少的脑筋。

  当时王进东把外地的工艺品引进了当地市场,他们的生意越来越好。到1997年他们家的资产从当初的3千多元,增加到了8万多元。

  王进东:慢慢地干这行的一多,生意不太好做。再一个,自己通过练“法轮功”以后,好像自己把这些东西看得都无所谓了。

  1996年,王进东在老朋友薛红军的介绍下,开始练习“法轮功”。

  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王进东:以前我心里边,神佛鬼神这样的东西在思想深处,有一种很浅白的认识。看了这个书以后,我心里边就认为是很好。认为很好,我就天天看,我看得很慢。我看的时候,我爱人、我女儿也看。

  王进东女儿王娟:他说你看吧,这本书看了之后很好,而且这本书让人做好人的。而且这个大师、李洪志大师,他是个大佛,这本书能让我们修成佛道神。

  《转法轮》这本书,对于那些想成神成佛的人,充满了诱惑。

  王娟:他说就在这一世能让你修成,其它的小门小道可以说有的要修几世。这本书是大法,因为他的法像金字塔型的,我们走的是中间大道。走中间大道,这一世就能让你修成,只要你按照法的要求去做。

  一开始他们对“法轮功”还没有到了痴迷的地步,但是按李洪志的要求,修炼“法轮功”不仅是要练功,更重要的是要读《转法轮》。

  王娟:我们三个人每人一本书,每人一本《转法轮》。

  记者:每人都有一本《转法轮》?

  王娟:每人都有一本《转法轮》。这样看起来比较方便,每天都看。这样的话,你才能不断地提高、不断地悟到里面的理,不断地悟到更高的理,来指导自己提高心性。其实就是看法把每个人领到那种痴迷的状态。

  除了自己的学法,“法轮功”提倡学法的人有了体会要互相交流。这种交流,使他们相互间得到鼓励和提高。

  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王进东:一开始在一起谈论的时候,他们还认为我的悟性很低、不怎么样。当时因为什么?因为自己思想当中就是很浅白,就是做个好人,自己管好自己,锻炼锻炼身体。

  经常和王进东一家在一起交流的是薛红军和刘云芳,很多“法轮功”练习者都认为这两个人已经修到了很高的层次,并且号称看到了天物。

  王进东的妻子何海华:因为他们说的都是亲身感受,或者是看到的。

  记者:自己觉得看到的?

  何海华:自己觉得看到的。比如说上面另外空间是什么样的状态。好比说看了星球、看到了其它的恒星,都是在自己心里,好比我在上边,它们在下面。

  这种情况的出现,实际上是在练功的过程中,练功人在李洪志惊人的暗示和诱导下,产生的一种幻觉。但是李洪志却鼓励“法轮功”练习者,将这种幻觉信以为真。

  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王进东:最害人的就是练功状态中出现的那种幻觉,幻视幻听,这是最害人的。

  这正是李洪志用来控制“法轮功”练习者的手段。王进东也由此相信,李洪志就是指导他们修炼的大佛,只要跟着李洪志走,就能实现圆满,从而进入天国世界。

  王进东:圆满就是真正的你,就是到了另外空间,那就是另外的一个天国世界。

  按李洪志的要求,为达到圆满的境界,就要去掉人的一切。

  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薛红军:按照李洪志的话去做,去修心性、去掉执着心、去掉人的各种欲望。那个欲望要去到什么程度呢?就是说把自己的观念,是人的观念,凡是人的观念都全部去掉。

  要去除人的一切,包括七情六欲,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王进东做生意好的时候,曾花了1万多元买了一辆摩托车,后来这辆车丢了。

  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王进东:一开始也生气,过后那几天确实认为丢了,就无所谓了。

  记者:为什么会这样呢?

  王进东:因为就是说,李洪志还有一个就是你执着,你不满足你骑着车来回跑,好像执着于摩托车。执着的摩托车,我就让你丢了。好像是有几个方面:一个方面是刚才说的理,好像是我欠了这个小偷;或者是说丢了以后,心里面好像是说他替我消业了;另外一个潜在的思想,也可能是师傅的人给我推走的,当时确实也有这种思想。那就是去你的执着心的。

  就这样,王进东的思想,慢慢地被李洪志的歪理邪说所控制,做生意上也越来越不用心了,当时也有人劝过王进东。

  王娟的日语老师林奎成:当时讲李洪志的目的是什么?显然是为了敛财。他这个书,他这个东西,你们都在买。他这个东西没有批号,这就叫非法出版物,不向国家纳税。按照他的成本,和它这个定价计算,他赚了多少钱。在算帐的过程中,王进东因为做生意,算帐很快,他算得比我快。王进东把这个数报出来了。一报出来,王娟就指着王进东说,他戴了“法轮功”的徽章,说你不配戴这个东西。

  王进东的女儿王娟:当时我的父亲,是有点听信林老师的话了,有点动摇了,有点对“法轮功”产生怀疑了。

  林奎成:王娟站起来了,说这个没用、对我们没用。你们常人不能理解,然后指着她父亲说,你不行,你就不该戴这个,你重新修炼吧。

  临别的时候,林老师送了王进东几句话。

  林奎成:古今中外任何邪教的结局都是一样的,不是杀人就是自杀。如果到那一步,你们可千万要注意,如果周围有人鼓动你们去杀人,或者鼓动你们自杀,你们可要警惕了。这个时候父女俩异口同声地表示,这点你放心林老师,我们是不会杀人,你知道。他们是很善良的一家人,这点是没有问题的。我们也不会自杀的。

  林老师的的话,深深地触动了王进东。回家后,他的心情一直不能平静。

  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王进东:我看到他的心确实是好的,确实是为我好,所以我确实是被他的这种好心所感动了。感动以后,回到家里以后,我难受很长时间,不能自制。结果给薛红军和刘云芳打了电话,他们到我的家就说,哎呀,这是对你的考验,这是一种承受,过了大关,你是在过一个人情的大关。人家对你好,你感觉老是有一种愧疚,这是人的东西,要放。

  “法轮功”练习者之间的这种交流和鼓励,再一次坚定了王进东修炼“法轮功”的决心。到1995年5月,王进东在公园的商店被公园收回,王进东将存货抵了债务,他和妻子一起到开封市的一个商店打工。那个时候,跟着师傅李洪志白日飞升,是他们全家人的希望。

  王进东的妻子何海华:看着这个社会在盖房子、在盖大楼、在盖体育馆什么的,我们都感到挺可笑,当时就是这样认为,就感觉这人挺可笑的。现在天象快要开显了,将来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了,你还在费力地盖房子的,真的是徒劳的,我们感觉他们是很可笑。当时这个思维已经错乱了。

  1995年农历9月9日,“法轮功”人员互相传递着一张纸条,王进东一家人也看到了这个纸条。

  何海华:当时说是经文。

  王娟:就说走出来,看天象。

  王进东:好像是天象显得快了,估计已经是1999月9月9日,农历9月9日,登高节,登高估计就是那个语义,登高就是该走了。

  王娟:我们还在设想,老师来了,怎么在召唤我们、怎么在天空显现、怎么叫我们、叫你的名字。这都是我们自己凭空想象的,怎么跟他走,这样想特别兴奋,今天我们就要修成了,今天我们就要跟老师走了。

  何海华:当天下午我和娟娟我们两个人到街上,因为我当时很胖,当时我168斤,像这样的裤子,没有弹性的裤子我没法穿。穿了以后蹲不下,骑车也上不上。所以我们到街上,买一个宽松点带弹性的裤子,见了师傅好下跪。所以我和娟娟到街上花了100块钱买了一条裤子。娟娟身上有20多块钱,她到超市买了很多好吃的小食品。她说,今天我们就最后一次晚餐了,我们该花的钱都花光了。

  王娟:我们家墙上面还有一张李洪志的画、李洪志的像,两边还有法轮的图形,还有挂了三张“法轮功”宣传品。当时还有一个香炉,李洪志的面前还有一个香炉,我们给李洪志烧了81柱香。

  当夜12点王进东一家来到了龙头湖岸边,看见湖边有很多他们认识和不认识的“法轮功”练习者。

  何海华:我们就坐在那个湖边,就是碑林那儿坐着,其它地方一摊一摊都是我们的功友,我们互相看看,都在那儿等,有的抱着孩子,都在那儿等天象变化。结果等到2点,也没有变化。

  王娟:我说我回家吧,当时就想回家了。我想肯定是考验,然后我爸爸就说明了,我刚才想就是考验,大家就开始说这一类话了,就说我们走吧。

  记者:后来没有看到,为什么还相信呢?

  王娟:因为是考验,修炼大法有不断地非常严厉的考验,时时刻刻都把你筛下去,让你最后半途而废,这样的话你就修不成了。你想修大法是挺不容易的,所以你要经历各种严厉的考验、特别尖锐的考验,都得经过了,你才是一个合格的大法弟子。

  当时他们把政府取缔“法轮功”也看成是对他们的考验。到了2000年,李洪志不断发表经文,鼓动“法轮功”练习者要走出来,经受考验。

  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王进东:刘云芳谈到了很多,就是说你看到没有,走出来,师傅为什么要叫一次一次地走出来,其实这个就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说能不能圆满,这个可以说也是一个分界岭。他曾经去了,我说你怎么去了?他说我那一次功中状态他去了,去了以后到那个地方,他自焚了。

  刘云芳告诉王进东,她在学法时到天安门广场点火自焚了。

  王进东:当时就是这一种思想,就是认为他很高。可是当时我思想当中,并没有想去自焚,后来又下来一个《去掉最后的执着》。

  他们学习了李洪志的经文,又重温了李洪志在长春法会上的讲法。

  王进东:李洪志说你为你走不去而找理由,你把心用到我这儿了,让我来说。其实很多人都出去了,都圆满了。你修炼不是为了圆满吗?现在就是叫你圆满,你还不动,我看你怎么办?不是让你圆满吗?让你为圆满而去做应该符合圆满的事。

  在2000年8月12号发表的《去掉最后的执着》这篇经文中,李洪志又这样说。

  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王进东:要放弃最后的一般执着,包括本体。这个我想,这两个方面都对我有很大的启发。

  2000年12月18日,王进东一家三人到了天安门广场。这次他没有准备自焚,在广场他们打了一个四米的横幅,之后他们三个人被北京市公安局分别依法收审。何海华和王娟被遣送回河南省开封市,被开封市公安局依法拘留。王进东在北京被释放,他一个人回到了开封市的家里。

  主持人(敬一丹):从节目中我们可以看到,王进东在李洪志的歪理邪说的蛊惑下,一步一步地走上了邪教的道路,他从一个普通人逐渐成为了一个“法轮功”的痴迷者。那么后来他们为什么到天安门广场自焚,自焚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焚以后王进东的思想是否发生了变化呢?请看明天的《焦点访谈》。

视频:一个“法轮功”自焚者的自述(下)

2018年01月16日 17:15
焦点访谈“天安门自焚”系列报道|一个“法轮功”自焚者的自述(下)(2002年05月20日)

  主持人(敬一丹):昨天的《焦点访谈》播出了一个“法轮功”自焚者的叙述的上集,叙述王进东是怎么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了一个“法轮功”的痴迷者。而正是王进东对“法轮功”的痴迷,使他最后走上了自焚的道路。

  2000年的12月20日,王进东回到开封后,和刘云芳、薛红军等“法轮功”痴迷者接触地更频繁了。他们开始筹划到天安门广场自焚的事情。

  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王进东:我想这个东西,你自己身上人的东西必须你自己去消。具体自己思想深处,我认为我人的东西很多,自我修炼,确实难以做到去掉人的执着,难以做到。那么这种形式最后一次、最大的痛苦和承受,我想,最后人的东西也就去掉了。

  在李洪志精神的控制下,王进东认为,自己修炼到现在,人的一切已经放得差不多了,只有感情很难去掉,必须采取一种形式把情去掉。

  王进东:就是到最后走的形式,但是要求走的修炼的人,那绝对是纯净的。剩余的这一点怎么办?要走了,师父有办法。在那一瞬间,虹化的一瞬间,一道光走了,最后他那一闪,实际上是在人间走之前的最后一次承受。在别人看来,是辉煌的,是壮观的,实际上他本身也是最后一次承受,就圆满了。

  刘云芳(男 57岁 河南省开封市无梁庙街5号居民)在这之前已经悟到了,到天安门广场自焚是圆满的最高形式。他们将各自从李洪志的经文中悟到了这些道理互相交流,得到了郝惠君母女、刘春玲母女和刘葆荣的响应。王进东等人决定用到天安门广场自焚这种形式来实现最后的圆满。2001年春节前夕,当时王进东的妻子何海华和女儿王娟因到天安门滋事,被公安机关拘留。王进东跟他母亲告别之后,就离开了家。

  王进东:我想起我母亲,想起我母亲这么大年龄了,我把她抛下了。可是,我又想我这不是人的思想吗?我怎么现在去做这个事情,现在人的情这么重?当时我从内心里也很矛盾。那就是说,我根本放不下这个情。出门以后,想了很多,想我的母亲,想我死去的爸爸。爱人、孩子、弟弟、妹妹,我在家的责任很重。但是最后,我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走的时候,我心里边就是认为这些东西都是人的东西。但是对于我来说,确实是难放。我真体会到那种难受的滋味。

  王进东内心深处充满了对家人的深情,这本是人性中最宝贵的东西,但是对“法轮功”的痴迷却使他认为,这种情是必须要去掉的。否则就不能跟师父去天国世界,而自焚能使他去掉他内心深处最后的感情。在做了充分的准备后,2001年1月23日的下午,他和刘云芳等七人一起到了天安门广场。

  王进东:那时候我就把这个饮料瓶子藏在毛衣里面,用胶带绑着。我就隔着毛衣把它划烂了。完了,这边拿(刀片)再把它划烂了。划烂了以后,我就拿打火机放在下面,打着了。打着以后,瞬间火就把我淹没了,只听见耳边“呼呼”地响,声音很大,“呼呼”地响,好像刮风一样。当时就是有几秒钟感觉缺氧,呼吸透不过气来,我想烧不死也该闷死了,我就这样想。这个时候,就开始救火,警察拿东西把我按倒了,按倒以后,我当时我很急,我用脚把给我扑火的警察蹬到一边了,我又坐起来了,他又扑,扑倒两次,我蹬到一边两次。确实那一会儿,我没有再想,想求生的那种思想,就坐起来。这个时候,灭火器拿来了,对着我一喷,我心里想,糟了,这一下完了。

  民警将王进东身上的火及时扑灭,并将他送往北京市医院抢救。当时,被烧伤的王进东并不后悔。

  当时(2001年1月26日)记者采访王进东:你觉得你修成了吗?

  王进东:修成修不成,还有最后的考验。

  记者:还有最后的考验,这谁说了算?

  王进东:师父。

  记者:师父说了算。

  记者再次采访了现在的王进东。

  记者:自焚以后,怎么反而会更加相信呢?

  王进东:就是点着以后,不能说是疼,连热的感觉都没有。这怎么回事啊?我心里想不通。确实是这样,后来我想,这是师父法身在看护着我。

  记者:当时是李洪志在保护着你。

  王进东:是这样。当时是这样想的。结果由于这一个大火,从内心里头好像对他更加痴迷了。

  烧伤后,当王进东感到疼痛难以忍受时,他照样从“法轮功”理论中找到了解释。

  王进东:当时我认为这个痛苦,好像没让我死,可能不该我死,也可能就是还得承受,承受因为你身上的业力太大了,你一死,一走了之那不行,还得在这儿受。我想可能是这样。受就受吧。

  王进东自焚时,他的妻子何海华和女儿王娟因到天安门广场滋事,被开封公安局依法拘留。当记者在拘留所采访她们时,她们才听到王进东自焚了。但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她们并不吃惊。

  当时(2001年1月26日)记者采访王进东妻子何海华,何海华说最高的境界就是圆满。

  记者:你觉得王进东有没有达到这个圆满,通过他这次行动?

  何海华:应该是圆满。

  当时记者问王进东的女儿王娟:你不为你父亲的生命担心吗?比如说他可能烧伤非常严重,有生命的危险?

  王娟:这个我不会担心。

  记者:为什么?

  王娟:他是大法弟子。大法造就了一切,没有大法什么都没有。

  记者采访现在的王娟。

  记者:为什么会这么说?

  王娟:那时候不是按照常人的理去说这种事情。因为那时候我是修炼人,我爸他也是修炼人,所以他在修炼中做修炼的事是很正常的。他本身作为一个大法弟子肯定是没事的,即使他没命了,那肯定也是圆满了。

  2001年2月27日,何海华和王娟因扰乱社会秩序被判劳教。在劳教所里,干警以情动人,以理服人,使她们最终明白了“法轮功”所谓的“圆满”实际上是一个骗局。随着思想的转变,她们对王进东的思念之情越来越强烈。在一次记者采访她们的时候,王娟托记者带给她父亲一句话。

  王娟:就用人的感情去温暖他,其实也就这一句话,最主要的我还是很想念他,其它的不必说了。

  王进东当时正在公安医院做康复治疗。女儿的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他。

  王进东:那几天开始想,想我爱人,想我女儿。2001年4月5号这一天,北京下了一场雨,只能听见雨声,新年的第一次雨声,对我来说,心情当时怎么说呢,更加思念她们了,一夜没有睡,说了几句话:“桃花时节雨纷纷,思念亲人泪湿巾。爱妻娇女何处寻,折杀老夫箭穿心。”

  王进东抑制不住自己对亲人的思念,他发现,人的感情是不可能去掉的。

  王进东:就是说,这一执着这一放下,其它都不存在了。结果没有如愿,反而这种情,我认为这种体会比过去更加深了。

  王进东内心深处被压制的感情在复苏,同时,在所到之处,他都能感到人们对他的关心。

  王进东:从我住院到治疗到出院,一直到来到郑州监狱,我内心有一种感觉,政府对我太好了。确实是像亲人一样对待我,无微不至。

  2001年的11月,王进东被送往郑州监狱服刑。当时,王进东仍然没有对李洪志和“法轮功”产生怀疑。郑州监狱针对王进东的情况,成立一个专门的帮教小组。先从认罪服法的角度开展工作,使他认识到,无论自己出于什么目的,自己的行为已经触犯法律。正是王进东一直固守的“法轮功”式的思维方式有了突破,2001年12月20日,当王进东看了“法轮功”人员制造的又一起杀人案后,他才对李洪志有了怀疑。

  王进东:傅怡彬这样的人,在采访当中,这些市民邻居都说他过去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为什么通过修炼以后,会是这个样子?我当时还没有意识到我是怎么怎么的,我都还疑惑着,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上?谁来负这个责任?后来我一想,有这么多的案例,这么多的惨案发生,师父为什么不管呢?你下经文,你曾经说过下经文目的就是指导修炼,指导修炼中出现的问题,做以引证,这个你为什么不管呢?谁为这个去负责任?我脑子里开始想,师父你慈悲,难道就是这样对你的弟子慈悲吗?你爱自己的弟子,胜过弟子爱自己,难道你就是这样珍惜你的弟子吗?这一连串的疑问,结果我把它写下来,写到最后,我就想,想我自己,想起来刘春玲、刘思影、郝惠君和陈果,真是一个大骗局。在这个时候,我认为我是受骗的,这个感觉,我确实心里面是很痛苦的。

  2001年12月25日,王进东在自己的笔记本里写下了这样的话——

  “师父啊,如果你的修炼是这样的形式去圆满的话,弟子我情愿放弃你这种圆满,天啊,天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王进东对李洪志由怀疑到最后的否认,经历了一个痛苦的过程。因为否认了李洪志和“法轮功”,也就否认了自己这几年所走过的路。

  王进东:一开始确实也很痛苦,认为自己受骗上当了。慢慢地,越来越觉悟着和李洪志的一开始有一种感情,慢慢远了。远了以后,到最后产生了一种恨,产生了一种恨。所以说,到最后,我认为自己过去还是很聪明,很自美,其实是一个大傻瓜。

  主持人:最近,王进东在监狱里,用几万字写下了自己在自焚前后的经历,题目是《愚昧·死亡·新生》,而这个标题正是他这段人生经历的真实写照。王进东在“法轮功”的诱惑下,从一个普通人到一个“法轮功”的痴迷者,在邪教的蛊惑下,他最终走向了自焚的道路,他的生命经历证明了:走上邪教的道路就意味着走向毁灭。

纪录片:“法轮功”天安门集体自焚事件

2018年01月16日 

    《“法轮功”集体自焚事件》 文字实录:
    这张照片上的女孩叫陈果,她生于1982年,从小接受中国的传统民乐训练,并在国际比赛中获过奖。她1999年考入了中央音乐学院。如果一切顺利,她应该在2003年毕业。然而发生在2001年年初的一场灾难性事件彻底改变了这个女孩的命运。现在人们看到的陈果已经面目全非,她不仅远离了她的学校和音乐,甚至永远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
  记者:平时都做一些什么呢?
  陈果:平时每天护士长为我做理疗,就是膝盖那个关节的疤痕软化,软化它,那种理疗,然后陪护阿姨还天天陪我们散散步,陪我们看看电视,读读报。
  2001年的1月23日,在中国北京的天安门广场发生了一起震惊世界的法轮功人员的集体自焚事件。陈果就是这一事件的参与者之一。这次自焚事件不仅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也彻底改变了其他所有参与者的命运。2001年的1月23日,到天安门广场自焚的一共7个人,他们来自中国的河南省开封市,他是是刘云芳(男 57岁 河南省开封市无梁庙街5号居民)、王进东(男 51岁 河南省开封市原矛盾集团职工)、刘葆荣(女 54岁 河南省开封市原色织厂职工)、还有两对母女陈果(女 19岁 中央音乐学院学生)和她的母亲郝惠君(女 河南省开封市中学教师)、刘思影(女 12岁 河南省开封市苹果园小学学生)和她的母亲刘春玲(女 36岁 河南省开封市顺河区居民)。其中刘思影的母亲刘春玲被当场烧死。
  刘思影:妈妈,妈妈
  刘思影在几个月后因烧伤引起病变,经抢救无效死亡,死时只有12岁。陈果和她的母亲郝惠君被大面积烧伤,经抢救度过了危险期,但是已经完全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王进东是中等面积烧伤,目前正在恢复之中。在这次自焚事件中,刘云芳和刘葆荣自焚未遂,那么是什么原因使他们走上了自焚的路呢?
  刘葆荣(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李洪志的经文说,现在就要走出来了,你走出来你就难以圆满。
  刘葆荣提到的李洪志是一个被称作“法轮功“组织的创立者,这些自焚事件的参与者都是他的追随者。他们都称李洪志为师父。李洪志使他们相信,在地球之外,还有一个天国世界,人的生命来源于那里,只要跟随他修炼,去掉人的一切,用不了太长的时间,就能回到那个天国世界。
  刘葆荣:圆满就是去天国世界,那个世界是最好了,在这里多脏啊,都不是修炼人呆的地方。
  记者:那是个什么世界啊?
  刘思影(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美好的世界。
  记者:那个世界是什么样?
  刘思影:阿姨,我是这样想的,到天国的路,知道吗?是金的。
  要想去天国世界就要放弃人的一切,2001年1月1日,在《忍无可忍》的经文中,李洪志又说,忍是可以为真理舍弃一切。
  刘葆荣:他在美国讲法里都说了,放下生死就是神,放不下生死只能是人,我们也是按照这样去做。
  他们为什么会对李洪志如此相信呢?
  刘思影:我经过看书
  记者:什么书,书名还记得吗?还记得吗,告诉阿姨
  刘思影:《转法轮》
  记者:什么
  刘思影:《转法轮》
  李洪志要求他的追随者,必须反复阅读他的著作《转法轮》及其所谓的经文,不能看其他的书,并且只能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阅读和交流。
  刘云芳(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师父每一次来经文的时候,我们都是几十遍,几十遍地学,每个字每个字地学,学了以后,承悟它的内涵,一层一层的不一样,你看一遍不一样,看一遍不一样。
  刘云芳从1995年开始练习“法轮功”,由于他刻苦努力,开封市的“法轮功”练习者,都称刘云芳是李洪志的大弟子,最早提出要到天安门广场自焚的,就是刘云芳。
  刘云芳:就在我静静地学法的时候,在学法的状态下,就进入状态,就是“元神”到北京了,到北京到了(天安门)广场,我往身上浇点汽油,喝点汽油,就把自己焚了。
  这是2000年春季,刘云芳在读《转法轮》这本书时,脑子里出现的一种幻觉,因为在《转法轮》中,充满了一些含糊不清,和缺乏逻辑关系的概念,以及虚幻景象的描述,当一个人注意力高度集中,并非常专注于它时,就有可能在暗示和诱导下,产生某种幻觉,而李洪志却告诉他的追随者,这些幻觉是真的,是天国世界的反映,要想实现圆满回到天国世界,就要放弃人的一切,直至生命。
  刘云芳(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原来练功的时候,他悟到,宇宙是我,我就是宇宙,可是这个“我”字是私,必须修掉它,后来他的心性标准达到标准够了,他用这种火,把整个“我”字烧掉了,私也烧掉了,这是个层次的展现。
  记者:必须用火才能把“我”字彻底去掉。
  刘云芳:去掉
  记者:去掉以后能怎么样呢
  刘云芳:去掉以后,你就进入另外一层天地里面了。
  刘云芳通过读《转法轮》使自己认识到必须通过自焚这种形式,才能提高自己修炼的层次。
  记者:你觉得是谁让你上了这样一个层次,悟到了这样一个境界。
  刘云芳:那就是你学法的时候,谁能带你,除了师父能带你,修在自己,功在师父,你修到这个层次,师父的这层东西都给你了,你也到了位置上了。
  刘云芳将自己从《转法轮》中悟到的东西告诉了当时和他一起修炼“法轮功”的薛红军和王进东,
  王进东(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人家老刘修得好,修得高,他出现这个状态,就是他的境界,他的层次,达到了有那么高。
  他们经常在王进东工作的画店进行聚会,交流修炼“法轮功”的体会,很快王进东也悟到了,到天安门广场自焚是修炼的最高形式。
  记者:是在什么状态下悟出来的
  王进东:是《去掉最后的执着》以后,就是《去掉最后的执着》这一经文当中,使我受到启发。
  李洪志在2000年8月,发表的经文《去掉最后的执着》在“法轮功”人员中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他在这篇经文中强调要放下生死。
  王进东:根据师父的经文,师父讲过,其实修炼最终的修炼,其实是放下生死,就是放下生死就是神,放不下生死就是人,当时用这种形式,悟出这个理的不是我一个人,小郝,也悟出了,她也跟老刘谈了。
  记者:你从哪里知道的呢
  郝惠君(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这是师父讲的
  记者:你们为什么这么相信呢
  郝惠君:因为师父说每一句话都是法,他说的我们照着他去做,就一毫一厘都不会差的。
  记者:为什么你们能这样子,完全按着你们师父说的去做呢
  郝惠君:因为师父说的是真理
  2000年的年末,李洪志在美国公开露面,先后发表了两次讲话,在2001年1月1日,李洪志又发表了经文《忍无可忍》,在这篇经文中,他鼓动他的追随者要舍弃一切,李洪志的经文在他的追随者眼里,就是最高的圣旨,这些经文坚定了刘云芳等人准备自焚的决心,2001年1月16日晚,他们在开封火车站集合,薛红军到火车站送了他们。
  薛红军(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我说刘大姐,我们天上见,刘葆荣呢,就说天上见。
  当晚刘云芳等一行六人,乘坐郑州开往北京的1488次列车,于2001年1月17日凌晨5时到了北京。在北京中央音乐学院读书的陈果将他们安排在北京市门头沟区一处由“法轮功“人员提供的住所,在17日到23日这几天中,他们一直在做自焚的准备工作,他们将买来的汽油分装在14瓶这样的塑料瓶里,一人两瓶,并准备了打火机,他们约好1月23日14时30分在天安门广场统一行动。
  刘葆荣(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原来规定是两点半行动,我就在大约那个时间,大家动手就这样自焚吧,后来我的表可能停了,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等了多大会儿,我看见都不动手,都不动,我就想动,我就把瓶口拧开了,拧开了一个,我就想拿起来这么喝,我也就喝了有半瓶吧,喝了想往身上洒。
  她的行为被执勤民警及时发现并被制止,当刘葆荣被带上执勤的警务车时,王进东点燃了身上的汽油。
  王进东:宇宙大法是世人必经之法,
  正在民警集中扑救王进东身上的火时,另外两对母女也点燃了自己,由于执勤民警和武警战士的及时扑救,火很快被扑灭了,同时执勤民警还发现正准备自焚的刘云芳,北京市急救中心的救护车及时赶到现场,将他们紧急送往北京市积水潭医院救治,虽然进行了及时抢救,天安门自焚事件仍然造成了两人死亡三人重伤,从整个事件发生的过程中可以看出,天安门自焚事件,是“法轮功”练习者为了追随他们的师父李洪志,在李洪志的各种经书和经文的暗示和诱导下,制造的一场人间悲剧。但是这场悲剧发生后,“法轮功”组织总部就立即发表声明,否认天安门自焚事件和“法轮功”有关,说这些自焚的人不是“法轮功”人员,这些人是被中国政府收买的,同时他们又通过他的明慧网编辑部,指令在中国的“法轮功”地下组织,要他们派人到河南省开封市调查参与天安门自焚事件的人员情况,并且形成了一个秘密的特别报告。杜芳是“法轮功”组织在中国境内的一名骨干分子。
  杜芳(“法轮功”骨干分子 ):老周给我一个纸条,纸条不太大,就是有信纸的四分之一那么大,上面写着自焚的七个人的名字,说了解一下这几个人的基本情况,是不是练“法轮功”的,还说是明慧网上要,然后我就给开封的功友打了电话,让他了解这方面的情况。
  杜芳联系到河南省开封市的“法轮功”骨干分子冯海军,将七个人的名单告诉他,让他在开封市立即进行调查,同时郑州市的“法轮功”骨干分子司美娥,也接到了指示,让冯海军去开封市调查这七个人的身份。
  司美娥(“法轮功”骨干分子 ):当时冯海军说,我是开封的,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们去也不熟,当地地方也不熟,他就一个人回去了。
  记者:七个自焚的人当中,你认识几个。
  冯海军(“法轮功”骨干分子 ):应该是四个
  记者:彼此之间是否知道都是练“法轮功”的
  冯海军:知道
  参加天安门自焚事件的七人中,冯海军原来就认识刘云芳,王进东和刘春玲,刘思影母女,并和他们一起交流过练功体会,冯海军在通过其他的法轮功人员核实了郝惠君和陈果母女,还有刘葆荣的情况后,很快就写了一份调查报告。
  记者:你写的调查报告大概写了多少字
  冯海军:多少字不知道,大概有一页多吧
  记者:一页多纸
  冯海军:对
  记者:你交给谁了呢
  冯海军:交给郑州的一个女的
  记者:在什么地方交给她的
  冯海军:我记得应该是在郑州西郊
  这时杜芳和那个叫老周的人,已经来到郑州市,在郑州市西郊这处“法轮功”人员租住的房间里,和冯海军碰了头。
  杜芳:就是写了这自焚的七个人的基本情况,确实是练“法轮功”的,我看了以后,他写得比较罗嗦,我给他稍微改了几句,精简一下,然后交给老周看了,老周又交给马乐,让马乐发到明慧网上去。
  马乐是郑州市“法轮功”骨干分子,由于他精通计算机,专门负责和在美国的法轮功总部及明慧网编辑部联系。
  马乐(“法轮功”骨干分子 ):这个消息反正是,当时给我以后,我就通过电子邮件,就向明慧网发送了。
  马乐把他们对天安门自焚事件的调查报告按要求发给了“法轮功”组织的总部,和明慧网编辑部,“法轮功”组织总部在接到这个报告后,已经很清楚天安门自焚事件是“法轮功”人员所为,但是他们却仍然发表声明否认参与自焚事件的人是“法轮功”人员,并且职责自焚事件是中国政府制造的,天安门自焚事件是对“法轮功”的诬陷,“法轮功”组织的这种态度,让这些参与自焚事件的人非常失望。
  记者: 李洪志一再声明,说这不是“法轮功”人员做的,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刘葆荣: 我们绝对是大法弟子,我一开始都是从看《转法轮》开始,他的经文我一篇一篇都在看,我也是按他说的去做,真的,在认认真真地在修,我光看《转法轮》我都看了300遍,天天都钻到里头,非常非常大执着,真的,家里事什么我都不管,他要让放下名利情,最后再放下生死,我真的是一步一步这样走过来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去天安门,我更不会去自焚。
  记者:你们李洪志老师现在都不承认你们是他的弟子,你怎么看呢
  刘云芳(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这个修炼的人,他只要是自己按照法去悟的,坚持自己悟的是正的,到了最后,他会得到老师认可的。
  尽管李洪志的这些弟子对他们的师父仍然忠心耿耿,但是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师父李洪志及其“法轮功”组织总部继续伪装自己,他们制作了很多这样的宣传材料,在这盘录像带中,他们编造了天安门自焚事件的几个疑点,这个标题的意思是刘春玲到底是死于自焚,还是死于其它别的原因,他们将镜头放慢,指出这个飞起来的物体是一个重器,由一个穿警服的人扔过来,砸向刘春玲,继而他们提出疑问,刘春玲是烧死的,还是被打死的,下面我们也将这个镜头放慢,可以看到这飞起来的物体是从这个倒下去的人的胳膊上甩出来的,是软的,可以在空中飘动,不可能是什么重器,显然真相是很容易辨别的,同时“法轮功”组织还说,王进东不是修炼“法轮功”的,他的腿盘的不对,但是王进东却并不这样认为。
  王进东(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有的人说我自焚的时候腿没有盘,说不是大法弟子,腿为什么不是双盘呢,他说是收买的,难道还有人收买,买人的命去死吗。
  其实“法轮功”组织很清楚,参与天安门自焚事件的人,是受他们的纵容和支持,只是他们不敢承认而已,因为一个邪教组织总需要漂亮的幌子,承认自己纵容他人自焚无疑是自我暴露。王进东及其家人原来都曾痴迷“法轮功”,现在他们对李洪志及其“法轮功”组织有了新的认识。
  记者:当初你们准备到天安门广场自焚的时候,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王进东(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当时就是说,在师父的经文,过去师父经文一个劲地下,都是让走出去,从长春讲法,一直到最后《去掉最后的执着》,还有后来一直,从网上下的经文都是让走出去,因为什么,因为自己在圈子里迷,痴迷了,一直所有的思维,人的正常思维没有了,在里面被他的思想控制着。
  记者:你觉得他为什么能够做到让一个人没有了正常的思维。
  王进东:因为他所下的经文里面,都是圆满,其实还是他让你放下人的执着,还是勾起一个最大的执着,就是圆满。
  王娟(王进东的女儿):勾起你比常人要得到更好的东西。在人间你得不到的东西,修炼能得到,所以自己就全部身心地投入懂啊修炼中去,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放弃人间的一切东西。
  记者:目的是什么呢
  王娟:目的是得到另外空间的东西,和常人得不到的东西。
  王进东:其实是隐藏得很深的一种自私,其实回想起来,这个自私,其实打着一个漂亮的幌子。
  王娟:当时我的日语老师,一知道我修炼法轮功,他就告诉我,你修炼本身就是执着,就是自私的。
  记者:当时并不相信
  王娟:我根本就不相信,而且非常地轻视这些话。
  王进东:就是王娟的一个老日语老师,对王娟挺好的,他本身,李洪志的书,他都买了很多,他为了研究买了很多,他说王师父,你看这书我都有,我看了,他说李洪志纯粹是个大骗子,他说从他的语言结构,从他的语法,他根本都不规范,他说他很多的名词都是剽窃了佛道两家的词汇,最后他主要是敛财,他说世界的邪教组织,都是这样发展起来的,他说你早晚一天,你们会后悔的,到了最后,一再交代,千万注意,不要自杀和杀人,当时我都说,我都觉得很可笑,我说我清清亮亮的人我怎么会自杀呢,杀人我更不会,我要做一个好人我怎么会杀人呢。
  记者: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王进东:98年上半年的事,结果现在想起来,王娟的日语教师,才是一个真正的智者,所以说当初要是听他的话,就好了,现在后悔莫及,因为自己固守的东西,自己很执着的东西,认为是无比美好的东西,到头来是什么呢,到头来不就是自杀和杀人吗?
  自杀和杀人并不是王进东等人当初修炼“法轮功”的愿望,但是李洪志以做好人为名,以所谓的圆满为诱饵,使他的追随者最终走上了自杀和杀人的道路,这正是世界上所以邪教组织的共同特点。从大卫考雷什的大卫教,麻原彰幌的奥姆真理教,到太阳圣殿教,人民圣殿教都是如此,当初所有追随这些教主的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致命的陷阱,他们都被虚假的真理所蒙蔽,最后走上自杀,杀人和暴力的道路。
  2001年的5月30日,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一分院对组织、策划、煽动、帮助这些“法轮功”人员到天安门自焚的人,向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法院于2001年7月19日开庭,经法院依法判决,刘云芳,王进东,薛红军被判有罪,刘葆荣犯罪情节轻微被免予刑事处罚,目前刘葆荣已经回家,和家人团聚。
  陈果和她的母亲郝惠君正在接受进一步的康复治疗。
  记者:当初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郝惠君(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是迷信,就是迷信,就是迷信“法轮功”。
  记者:那有没有想到,这样做了以后会是现在这样的状况。
  郝慧君:我就没想到,你就别再提了,我不愿意再提它了。
  对她们来讲,痴迷“法轮功”就是场噩梦。
  记者:现在再看中国政府取缔法轮功这样一个行为,你怎么看呢。
  王进东:当然这是一个很英明的一个决断,如果任其下去,可能类似我的事件发生得会更多。
  悲剧不能重演,天安门自焚事件的发生,给全世界敲响了警钟,必须从这个事件中汲取教训,如果不汲取教训,不相信邪教组织的发展会给人类带来灾难,那就会重蹈覆辙。我们的社会就不会安宁。